第(3/3)页 这是村里的老规矩,出了力,就有肉吃。 姜义也不客气,酒肉沾唇,饱餐一顿。 临走时,还挑了一只猪后蹄,肥瘦匀停。 那家人推来推去不肯收钱,姜义也不磨叽,摸出一把铜板,啪地拍在门槛上,脆生生响了一声。 人却扛着蹄子,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。 第二日清晨,天才蒙亮,寒意扑脸。 姜义难得清闲一回,倒起得比鸡早。 一头扎进厨房,从柳秀莲手里把锅铲“抢”了过来,难得当回掌勺大将。 一只油光水亮的猪后蹄,两把头天新剥回的黄豆,洗净了,一起扔进铁锅里。 再舀一勺村里自酿的黄酒,酒色微黄,米香浓郁,里头带着点老窖子气。 才一倾下去,锅里便“哧啦”一声,香气如烟似雾,从锅沿溢出,在屋梁下兜了个圈子。 姜义眯着眼,闻了口气,点头称妙。 锅盖一盖,文火慢炖。 没一会儿,汤气里夹着肉香与黄豆的甜香,轻飘飘地在屋里打转,熏得人心痒。 灶前那俩小子,早蹲成了两尊土地神,眼巴巴盯着锅盖,时不时咽一口唾沫。 柳秀莲在一旁整理冬衣,缝缝补补,忙得不紧不慢。 看着灶前笨手笨脚的丈夫,与两个垂涎三尺的儿子,眼里尽是笑。 冬一入了节,天也短了,光秃秃的树枝在风里晃着。 衣裳添厚了,手脚也懒了些,生出几分惰气。 姜义每日只上坡地巡视一圈,踩着霜打枯草,走得不疾不徐。 路边的果树苗立在那里,枝条稚嫩,颇有几分倔强。 见有枯枝,便随手折了,有死苗,便挽起袖子补上。 虽说是头一回种树,可到底是用了心的,又得了于大爷真传。 这一年头场雪落下,坡地上的果苗竟活了七八成,远比原先估着的强。 姜义站在雪地中,看那一株株枝条在寒风里挺着,不禁也嘴角一翘,心头升起股子得意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