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念着自家儿子这份心意,终究还是硬着头皮,手指颤颤地抽出一本来翻。 才翻几页,那纸上字迹密密麻麻,拧作一团,瞧得人眼皮发跳,脑壳发涨。 偏生姜明这时又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: “这只是开蒙。若觉有用,我再去将夫子那几百本典籍一并搬回来。” 这话一出,姜义手一抖,书页“哗啦”一响,险些没当场打上自己鼻梁。 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子劲儿,唰地一下,全给拍没了。 三本五本,咬咬牙也许还能啃个大意。 真要几百本厚砖头往屋里堆,怕是没悟着“性功”,倒先修成了“目疾”。 还有一大家子要养,可没那般多闲工夫去耗。 默默地把那本书轻轻合上,指尖一抹浮尘,不再多想。 又过了几日,家中药材见了底,姜义拎着药篮子,踱去了李郎中的药铺。 才踏进门,就见刘庄主早已在里头候着。 身前搁着个老药罐,一纸药方压在罐盖上,字迹龙飞凤舞。 两人打了个照面,彼此拱了拱手,寒暄几句。 话头刚暖,姜义便顺着话茬,把这几日心头那点子疑惑,绕着弯儿问了出来。 刘庄主捋了捋胡须,嘴角一弯,语气却温吞如茶: “姜兄这番体悟,倒也不差。” 他说着把药方往旁一放,语调一松: “这坐忘论,原就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传世法诀。” “要较起真儿来,连‘功’都算不上,只能算是一门助人安神静气的小术。” 他见姜义神色认真,眉心藏着探问的劲儿,便也来了些兴致。 拂了拂袖,慢条斯理地摆起了道来: “修性之法,往上说,也分个上中下三乘。” 刘庄主说得慢,语气却和风细雨: “最下乘的,就是这类坐忘论,走个小道,不求甚解,只讲‘心静’二字。” 说着说着,他话头一顿,笑里多了点儿意有所指的味道: “小道嘛,终究是不入流。心是静了,可那一步‘意定’的门槛,未免底气不足……真要往前跨,还得换条正路。” 姜义听得入神,心头却悄悄起了些波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