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姜义听得出神,良久才轻轻一点头。 心头却不由得浮起几日前,姜明从塾馆里抱回的那一摞旧书。 瞧那架势,倒正暗合了刘庄主口中,那条最最艰难,也最最上乘的修性路数…… 正思量着,药铺内帘一挑,李郎中拎着几包药材出来,递与刘庄主。 刘庄主颔首而去,姜义这才转过身,冲着李郎中道: “老规矩,还是那方药浴,来几包。” 话头一顿,又笑着补了一句: “在不加钱的份上,劲儿给我加到最烈。” 这方子用得久了,药性也淡了些,可胜在便宜。 自家在李郎中这儿还挂着一沓账,写得比药方都密。 省一点是一点,讲不得虚名体面。 拎了药包回家,洗净泥尘,收拾停当。 夜里灯下闲来无事,那本坐忘论又被翻了出来。 自家这等门第,这等光景,能讨得一线旁门,初窥“修性”之道,已是老天爷赏饭吃。 一步登天的念头不敢有。 管它是不是大道,先练着瞧着,走一步算一步,再图他法也不迟。 姜义寻来纸笔,耐着性子,一笔一划,半页一歇,将那本坐忘论细细誊了一份。 等墨迹晾干,递给了院里舞棍的小儿姜亮。 “若有闲心,翻翻也无妨,兴许能养神静气。” 也没说得太高深,只点到为止。 看着儿子那双只认刀枪拳脚、不爱字纸笔的眼睛,顿了顿,笑着补道: “若实在瞧不进去,也不打紧。” “就当是个助眠的小方子,睡踏实了,精神头也足了,练武才更有劲儿。” 姜亮接过那册子,在手里掂了掂,眼中竟真透出几分好奇来。 翻过正月,寒气犹存,春却已悄悄爬上枝头,风里透着股子青绿。 姜家那口小院里,姜亮依旧照例舞他那套“花架子”棍法。 棍起棍落,招式虽青涩,气势倒已端得起。 错也错得整齐,至少打得起架子了,虽不中,亦不远矣。 再算算时日,该是去县里报到了。 临行前,这小子浑身都是劲,话说得比风还响,非说这回要杀入上游,不搏个名头不罢休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