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当初刘庄主提起这“上乘修性之法”时,为何脸上带着那种又无奈又无语的神色。 这条路,若无高人指点,靠自个儿一头扎进书堆里啃,想真有所得,怕不是得啃上几十上百年。 而且稍有错漏,便是走火入岔。 哪怕只是错了一字一意,怕也得付出几个月、甚至几年苦功来填坑补漏。 能不能补得回来,还在两说。 这条道,说是康庄大道,实则悬崖栈道,非是寻常凡夫能走得通的。 可话又说回来,虽苦虽涩,姜义合上书时,却觉心头那点空落感,也不知不觉淡了几分。 看来这读书嚼文,虽未必解渴,却能压住虚火,教人心里踏实。 姜义坐在那儿,望着泛黄的书封,忽而嘴角微微一挑。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,那小儿子也迈过这“心静”的门槛。 不知会不会也能改了那一读书就犯困的老毛病? 日子就在这样静水流深里,一点点地淌过去。 姜义一念既静,心神澄明,连屋里几人的气息流转,也仿佛听得分明。 谁昨夜睡得香,谁这几日精力不济,胸腔间那点气血起落,都像拂面春风般,轻轻吹到他耳边。 一家人的底子都在悄悄打厚了,那精气神瞧着,比起年前,活泛了不止一筹。 尤以大儿姜明最是明显,那身子里蕴着一股藏不住的劲儿,若说是一池泉水,如今已隐隐要涨出堤坝了。 直到这一日清晨,天还没亮透,一家子老规矩,照旧披着寒意下地晨练。 姜义站在一旁,瞧着大儿在地头打拳。 忽而神色一动,只觉那孩子气息陡然一变,沉凝如水,幽深似井。 呼吸间已无分明顿挫,也无气声杂响。 仿佛一条首尾相接的溪流,在躯壳中蜿蜒盘走,温润却不间断。 “气足了。” 姜义脑中浮现出刘庄主讲“命功三项”时,随口点出的寥寥几句。 当初听着玄而又玄,如今却是亲眼所见,亲身所感,才晓得那是种什么光景。 大儿起步早,那门呼吸法最早练起,这些年下来,一日不落,打熬得极是扎实。 更别说后山那位,说不得还能点拨几句。 有此成就,倒也自然。 这小子本就精力最盛,若不是近些年钻进书堆里,兴许这精满气足之境,早在年前便破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