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姜义得了准信,地也顾不得翻了。 晌午饭刚咽下几口,便从鸡笼里拎了只老母鸡,顺着村道晃晃悠悠往岑夫子家去。 这位老夫子近来腿脚不便,气色倒还清爽。 正靠在院中竹椅上晒太阳,膝上盖着条洗得发白的旧毛毯,怀里抱着一壶温着的小酒。 见姜义提鸡上门,眼里登时一亮,朝屋里唤了一嗓子:“来客啦!” 不多时,岑家儿媳端了张小方凳出来。 姜义把鸡递了过去,嘴上寒暄两句,这才落座。 两人先是闲话几句,姜义才提了那张红边官碟。 说起小儿子得了大夫爵,顺带谢了当年夫子搭桥引线之情。 岑夫子听了,只呵呵笑,说自己那会儿也不过是随口一提,倒叫你家小子真争了气。 姜义笑着摆手,才收了语气,问起得了爵位之后,那田土宅地该如何处理。 岑夫子听罢,只是呵呵一笑,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: “官田五顷,宅地五宅……这是律上写的。朝廷初立那几年,讲究个‘言出法随’,你家得几亩,就真给你几亩。可如今嘛……” 他摇了摇头,眼中却没多少感慨,倒像是在说一桩常事: “这年头,地不够、宅难寻。寻常人家能落下三成实田,便已烧了高香。” 说到这儿,他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似的,眼珠一转,嘴角挂出点打趣的弧度: “不过啊,你家这份田宅嘛……怕是另说。” 他顿了顿,语气轻松,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: “也未必真要你们费神张罗,地是哪块、宅是哪处,合不合心意……怕是早有人替你们打点下来了。” 姜义闻言,先是一愣,旋即回过味来。 自家那小子同李家姑娘的事,早些年就透过点风。 如今爵位一封,消息十成先传过了陇山。 再加上那李家舅舅,如今坐的是县丞的位子,划几块地、定几处宅,文书路数都熟得很。 姜义心里有了数,拱手一礼,谦声道了句“受教”。 见岑夫子精神头还好,话匣子也开了。 便索性不急着走,重新坐了回来,又请教起城里那几道礼数规矩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