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姜义将那木匣收妥,手还未离盖,耳边便听得山下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。 他眉头微挑,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 自家那吃着灵果药渣长大的老母鸡,八成是进了锅里了。 眼皮跳了跳,终究还是没吭声。 老大心稳,做事一贯有分寸,真要说起来,那鸡也是早早养来补人的。 便由得他去罢。 姜义自顾回了屋,小别胜新婚,先将柳秀莲哄着歇下。 也不点灯,只盘膝坐在榻前,默念那卷《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》。 口不出声,意念却清,心神缓缓沉入丹田之中。 魂意如丝,潜行不息,观想转轮,代睡养气。 这一坐,便不知时辰。 直到一声鸡鸣,从远处撩拨过来,似梦似醒,轻轻将他从无念中扯了出来。 睁眼,鼻息一清,身轻体松。 屋外天色将亮未亮,天边挂着层薄光。 姜义起身推门,脚步尚未落定,一缕热香便从山下扑了上来。 他鼻翼微张,嗅得那香气不似寻常鸡汤。 药香绕着骨头油气,一块儿炖熟了,温润中透着三分刚劲。 抬眼一望,果见山下旧屋烟囱里还有细烟吊着,细如蚊须,一丝一缕直往天上扯。 像是整夜未断火。 姜义只觉肚里馋虫翻身,脚下不觉快了几分,三两步便掠了下去。 推开灶房的门,一股热气扑面,熏得他眼皮直跳。 那药香,甘中透甜,甜里又裹着股子肉香,不冲鼻,却勾人。 光是这气味,便叫人骨头发软,心火暗升,气血蠢蠢。 抬眼一扫,姜明还杵在灶边。 一夜未阖眼,眼皮却不见打个颤儿,像是越熬越精神。 那张脸熏得红扑扑的,眼里光亮晶晶的,像刚打通任督二脉,气血奔涌。 姜义轻轻哼了声,步子没停,目光却落到了灶头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