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姜帮主今晨来庄,点名取了一坛最好的灵酒,说是记在寒草账上。” 姜义一听,随即便想起晌午时分,姜明出门上山时,臂弯里确实夹着只素口粗瓷坛子。 他面上不显,只淡淡点了下头,算是认了账。 待那仆从拱手离去,身影转过山角,姜义这才收回目光,心里却慢慢发酵开来。 早晨灶房里分明是两锅药汤,一锅清香淡雅,一锅肉香扑鼻,香气各走一路,泾渭分明。 而大儿上山时,也确确实实带了两个食盒,没多不少。 清香那锅,自是给山底下那位送去的。 可那一锅浓香带油的呢? 灶上所剩,不过几根边角碎骨,连块肉星子都捞不出。 若说藏私,大儿倒也不是那等嘴馋偷食的性子。 就算真起了私念,凭他这副体格,也消受不得那一锅灵汤。 念头一转,姜义心头倏地一亮,脚下也跟着顿住。 倒是自个疏忽了。 那后山里头,可并非只有山底下一尊人物…… 念头及此,心头骤然一凛。 当即收了神,静心凝气,硬生生将那一团杂念压了下去。 再不去妄猜,只默默回屋,饮了口汤,又提起棍子。 棍花挥舞间,心如止水,不问、不想、不推测,尽随缘去。 这一夜,姜明未归。 直至翌日天光乍现,姜义才瞧见大儿晃晃悠悠从山道走出。 步子虚浮,踩着风似的,额角挂着点细汗,眉头微蹙,嘴角却压不住那点笑意。 像是醉里藏了点喜,脚底却还悬着。 姜义远远望着,心中微凛。 那坛凝露酒,果真不是凡尘俗酿。 换作寻常酒水,便是整坛灌下去,以姜明这副底子,气机一转,早醒得一干二净。 可眼下这模样,分明是灵酒未散,气血还在经络间打转儿,走得意犹未尽。 姜明进了院,规规矩矩唤了声“爹”,面上波澜不惊,转身便自顾回屋。 换衣、洗脸、漱口,一气呵成,最后背上书袋,头也不回地往学堂去了。 姜义站在灵田边,望着他背影一晃一晃地远去,心中如水不波。 日头才挪过中天,姜明便早早放堂回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