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饭吃得慢,却结结实实,像是把这一年在外落下的日子,一口一口细细补回来。 等到夜深灯静,姜义才吩咐他早些歇息。 屋前屋后灵气本就充沛,如今又有水脉贯通,夜里微闭双目,便觉有股温意如春水缓缓滋养神魂。 更何况,“家”这一字,本就是最能治愈兵刃余震的一剂妙药。 看着姜亮回屋歇下,姜义这才转了个身,绕去后林。 树影疏疏,风吹枝头,鸡窝边一片宁静。 那两窝刚出壳不久的“二代灵鸡”,缩在窝里咕咕叫着,毛团似的,个个精神得很,眼珠子亮得像点着灯火。 灵气足,底蕴稳,比头一窝强上不止一筹。 再不是从前那年头,什么都得省着掂着。 姜义瞧了一会儿,便转回鸡棚,从那老窝里挑出一只半步灵成的老鸡。 羽色发亮,骨架紧实,一把拎起,鸡也不怎么挣扎,只是抖了抖翅,仿佛认命。 回屋里,他又翻出那只李家送来的匣子,沉甸甸的,打开时药香扑鼻。 取了一截指节大小的灵药,通体温润,幽光泛动,握在手里微有暖意。 这一回,他没唤姜明,只自个儿挽了袖子,在灶旁守着。 水滚三次,火换两程。 药下锅时,灵气氤氲,鸡油与药香交缠着,腾起一缕缕白雾,绕着锅边往上冒。 人还未动筷,光是守着锅闻这味道,便觉通体舒畅。 像是把整个人都泡进了热气腾腾的药汤里,一寸寸都在松开。 次日清晨,天光尚浅,檐角还挂着露水,屋后的灵鸡才叫了两声。 姜亮已醒,翻身起榻,脚步落地无声。 军中走过的人,身子有了骨,睡得沉,醒得早,总是天未亮,神先醒。 他没像从前那样去院里挥拳舞棍,而是顺着老路,缓缓往老屋踱去。 新宅虽好,却终究是新的。 老屋里有他打小趴睡的土炕,有墙角那一块涂满了童年痕迹的斑驳影子,还有灶房里那股子掺着柴火、草根与药渣的熟香。 一进门,就像魂气都稳了些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