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若真要踏进战阵杀伐之道,光凭这套棍法,只怕还不够贴你的骨气。” 说着,他手指一勾,从墙边拈了根素木棍,脚步轻轻一错,整个人便飘进了院中。 无喝声,无姿势炫耀,一套新棍法自然而起。 起手仍是旧式,架势中正,收放自如,可越往后走,那股子气就变了。 气息沉得下,却再不温和。 招式之中,骨节微拧,劲道若藏若现,转折之间有股不加掩饰的锋意。 像是在林间伏杀,也像在马背夺命。 未曾刻意演绎什么“煞气凛然”。 可那一棍一式打出去,连屋檐下埋着脑袋啃鸡骨头的寻山猎犬都悄悄收了声。 姜义瞧着大儿那套棍法,心下便有了数。 怪不得这回一去就是大半天,原来是在山后打磨这一身杀气。 姜亮在旁看得目不转睛,眼里几回光动。 时不时也学着动两下手脚,想摹出那股气来。 可棍在他手里,总还差了点意思。 筋骨到了,气还浮着,没炼进骨髓里去。 姜明收了势,长棍一旋,点地无声,像是从杀场上抽身,重新落入庭前。 他转过身来,语气不急不缓,似随口讲着旧书上的话: “棍是百兵之祖,筋骨中正,藏刃不露。” “练得精了,枪、戟、槊、叉,皆可顺势化通。日后上了战场,手里捞着什么打什么,才是硬本事。” 姜亮擦着汗,连连点头,口里应是。 眼神却还黏在方才那套棍法上,像是还没从杀招里缓过劲来。 姜明看他神情,只将手中木棍往墙边一靠,语风一转: “你若真想学这一路,可以。” “不过得先守规矩,从明儿起,天不亮就得跟我读书。书读通了,夜里才教你棍。” 姜亮听得一愣,眼角跳了跳,脸上写着“这二者有何干系”几个字。 却没敢真问出口,只在眼里打了个转。 姜明瞧出他的不解,也不多做解释,只淡淡道: “你照着做便是。杀伐这一道,不光看你杀得多狠,还得要你心里扛得住。” “心若不稳,识若不明,杀得多了,反叫它反噬了去。” 说罢,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,语气轻得像句闲话,可掌下那一下,却拍得极稳。 夜深了,院里只剩虫声细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