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说来惭愧。祖上在这山头扎了根,百来年风调雨顺,便觉这山林也不过如此,那些妖兽不过野物成精,翻不出风浪。久而久之,这防人之心倒淡了几分。” “轮到我这代,才知是顺日子过久了,竟出了这等岔子。” 他说着,语声便低了下去,目光落在案上那盏茶灯上。 火苗微晃,影影绰绰,似也晃着他心头一丝愧色。 “也怪我能耐不济,镇不住局势。只怕那林子里头的畜生,早瞧出破绽,今儿钻个缝,明儿就该掀屋揭瓦。” “如今,也只好将那压箱底的功法翻出来,算不得什么襟怀广阔,只盼村里人能多上几分底子,真出了事,也不至于连个挡头的都没有。” 姜义静静听着,心头却已泛起暗流。 这事说来,怨不得刘庄主。 并非他守得不勤,而是这山林近年起了风,暗处的东西也不似往昔了。 模样是兽,气却不纯,血腥煞重,行迹诡秘。 偏又步步试探,像是人心钻了畜生皮里头,带着谋算地潜着来。 少了野物的直冲猛扑,却添了几分城府与阴狠,叫人防也不是,攻也不是。 而若真如记忆所示,那林深处的东西,日后气候还远不止此。 等到将来大势一起,光靠几人死守山口,只怕还真是独木难支。 他念及此处,便不再多话,只点了点头,动作轻,却已是允了。 刘庄主见他应下,眉头顿时舒展开些,拱手连连称谢,口中道: “收购之事,价银仍照旧,断不叫姜兄吃亏。” 姜义却只是摆摆手,茶盏一转,语气也松了几分:“这话就见外了。” “说是为你我两家,其实落到底,是为村里寻个长稳的去处。” “姜某既在此山住着,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?” 一句话说得平平,却叫人无话可驳。 两人又推让了几句,终是议定了规矩。 新种出的幻阴草,刘家照例收购,不过价银只取一半。 剩下那一半,就算姜家出了份力,也为这村子添了道底气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