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姜家又出了这么一个后辈,他心头自是欢喜,只觉气都跟着顺了几分。 更妙的是,这魂象偏偏还是株枝繁叶茂、果实垂垂的灵树。 一身清润之意,正合草木之性。 若是引去那座雾气氤氲的树屋中修行,水木相生,魂象契地,便是天缘地契也不为过。 这等福地,怕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出第二处来。 这一番念头才刚转完,姜曦那边话也说得差不多了。 嘴角还挂着点得意的弧度,心里琢磨着该回头宽慰宽慰那还没见着魂象的大哥几句,顺带显摆一二。 哪知余光一扫,却见自家大哥不知什么时候摸了个果篮子。 正猫着腰、提着脚,一步三回头地往屋后林子里溜。 这姿势,活像贼头贼脑地要干票大的。 她眼珠子一转,当即反应过来。 连句客套都顾不得说完,抬手拎了裙摆,脚下便一溜烟追了上去。 人还没窜进林子,声音倒先飞了出去。 清脆脆一嗓子,直扎在林梢上头打了个回响: “哥!不许吃独食!” 姜义站在原地,望着那一前一后钻进林中的一双儿女,唇角不觉泛起一丝笑意,倒也没拦。 只是随口扬声吩咐一句:“小心些,莫把那只生一茬的金贵果子给糟践了。” 今日家人皆有进益,自是个好日子。 天时地利人和,总得热热闹闹庆上一场才算周全。 姜义也不假他人之手,亲自下厨。 顶上那群飞得比鸟还欢的灵鸡,被他随手一抄,便拎下一只膘肥体壮的。 又从柜底翻出几味素日里都舍不得动的老药,洗了,泡了,扎扎实实地炖了一大锅。 再从屋后林子里挑了些熟得刚好、色泽鲜润的灵果,青红错落,香气缭绕。 一锅汤、一桌菜,搭着这满院灵气,一家子吃得唇齿生津、满头冒汗。 可饭毕人散,热闹一歇,院里却慢慢静了。 姜锋像一下被抽了芯儿似的,清晨那股显摆兴头没了,只剩个空落落的架子。 这三月来每日奔波养成的劲儿,一时歇下,反倒有些不知怎么喘气了。 他一个人坐在门槛上,手里还捏着块啃了一半的果干,却连嚼都懒得嚼,只瞧着那院子尽头的鸡窝发呆。 偶尔眼神一动,又望向林子那边,似是想着什么,又像什么都没想。 姜义将那一幕看在眼里,心里早已有了盘算。 这大孙近来心气顺了,骨头也硬了几分。 是时候换个法子,再添点新念想,也好叫他不至于闲下来空对空。 于是也不多耽搁,抖了抖袖口,独自往刘家踱去。 这会儿刘子安正赤着膀子在院里练叉,叉头寒光一闪一闪,动作却不急。 见姜义来了,笑着迎了半步,还顺手把叉往墙上一靠。 姜义也不绕弯子,寒暄几句,话锋一转便入了正题: “下回你那炉丹再开,可肯让姜锋那小子跟着瞧瞧?打个下手也行。” 刘子安一听,眉梢一挑,爽快笑了声: “益气丹这几月耗得紧,正琢磨着再起一炉呢,到时一并叫上就是。” 话才落,又听姜义提起姜曦观象得形的事,他那笑意就抻得更长了些。 光阴如水,转眼又是半载。 姜锋眼见着就要满七岁了。 有性命双修的底子在身,这孩子无论身量还是心气儿,都比村里同龄的娃儿沉稳上几分。 这半年里,他在庄子那头跟着摸索丹火,也将炼丹的粗浅手法学了个七七八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