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前者融于地脉,来去自如; 后者,不过是把身子生生往土里硬拱,粗笨得很。 至于那“调禽”之法,便更直白了些。 顾名思义,当是驱使禽鸟,听令而行。 壶天,土行,调禽。 三张纸,三门神通法诀。 恰好对着自己练过的两门小术,以及屋后那窝漫天扑腾的灵鸡。 天下事若真有这么巧,那才是见鬼。 姜义心下已有几分了然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低头笑着,伸手摸了摸怀里小涵儿的发髻,温声道: “去吧,让你小叔带你寻姑奶奶,就说是太爷说的,让她给你买个糖人吃。” 小丫头一听,顿时眉开眼笑,咯咯欢呼着,自太爷怀里扑棱棱挣了下来。 姜义这才抬眼看向姜钧,吩咐道: “去庄子上请你姑姑姑父,晚上一道过来吃饭。” 姜钧应得爽快,脸上带笑,牵着小侄女的手,一路说说笑笑出了院门。 待那两道小小身影消失在巷口,姜义才低下头来。 指尖摩挲着手中三张墨迹未干的“旧纸”,眼角却忍不住溢出笑意,轻轻摇了摇头。 这小子……演得比他爹还要拙劣三分。 …… 夜色沉沉,堂屋里却是一派热闹。 锅勺才一落下,饭菜的香气便弥散开来,氤氲得人心头暖暖。 片刻后,姜曦与刘子安也入了屋。 两口子本就住在村道对面,来去极近。 素日里姜曦常回屋后那座老树屋里静修,饿了渴了,就往灶房一钻,与早年待嫁时一般无二,全然没有“外客”的拘生。 姜义也不绕弯子,自袖中抽出那三张泛黄纸页,摊在桌上。 他眼角余光,似不经意地掠过一旁的小孙儿。 那小子正装模作样地端坐,眼观鼻、鼻观心,只顾着埋头扒饭。 姜义嘴角噙着一抹淡笑,却偏生不拆穿,只转头对女儿道: “前些日子,从你大哥留下的旧书里,翻出了这几张东西。” 姜曦闻言,伸手接了过去。 刘子安也俯身凑近,夫妻二人不过略略一扫,眉目间便齐齐浮起讶色。 二人皆有修为在身,自然一眼就瞧得出,这纸上所载,绝非凡俗小术。 姜义轻咳一声,语调不疾不徐:“这等正经神通,想要练成,怕是要耗些水磨功夫。” 他下午已抽空试过几式。 这些个法术名字听来简洁明快,真要细参其中关窍,却比他往日所学的那些粗浅小术,深奥得多。 见女儿女婿皆颔首称是,姜义才把心底的打算说了出来: “这三门法术,不妨咱们三人各挑一门,各自参悟。” “待摸着门路,入得了门,再将修炼中的诀窍心得,说与彼此听。” 话毕,他举起酒盏,轻轻抿了一口。 酒意微醺里,目光悠悠在女儿女婿身上转了一圈,语声亦温亦缓: “如此一来,互通有无,进境当可快上许多。” 姜曦闻言,眼波一转,已是心领神会,笑道: “子安的神魂之象本是一座山岭,天生与土石亲近,学这土行之法,再合适不过。” 话音未落,便将那张载着“土行”法门的纸页抓起,径直塞到刘子安手里。 刘子安摇头笑着接过,倒也不推辞。 姜曦又落目在那“壶天”法上,娓娓道来: “我常在山间巡视,偶尔斩些妖邪野兽,却苦于身单力薄,总拖不回来,白白浪费了血肉宝药,耽误了帮里青壮的修行。如此说来,我先学这壶天法最是合用。” 言辞条理分明,叫人挑不出半点岔子。 末了,她眼角微挑,把最后那张“调禽”的纸页轻轻推到父亲面前,嘴角漾出一抹狭笑: “至于爹您,本就喜欢在后院侍弄那一窝灵鸡。学上这调禽法,好生操练一番,日后说不得能练出几只镇帮神禽来,到时江湖上,也得给您老人家安个响亮名号。” 话里半真半玩笑。 姜义闻之,笑意涌上眼角,连须髯都抖了几抖,倒也没什么意见。 左右三门法术,总归都要参详一遍的,先后倒也算不得要紧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