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封写着“父亲大人亲启”,另一封则是“家妻金氏亲启”。 他伸手取过写给自己的那封,信封上隐有一缕淡淡气机盘绕。 这是修行人惯常的手法,防落旁人之手。 姜义指尖送入一丝自家气息,那缕气机便无声散去。 拆开信来,一目十行看下去,面上神色,却没露出什么波澜。 姜亮在旁,只安静候着,不声不响。 待得姜义将信纸折好,缓缓放回信封,他这才开口问: “大哥信里,可说了些什么?” 姜义声音平平:“不过是报个平安,又说那边事务比预想要繁琐些,一时走不开,叫咱们不必担忧。” 见小儿眼神里仍存好奇,显然嫌他这几句话太过笼统,姜义只得又细细说来: “你大哥初去东胜神洲时,还当只是与些山野猎户打交道。以他如今的修为,不过举手之劳,所以才对家中说,快则一年半载,慢也不过三五年,必定能回。” 姜亮闻言,并不惊讶,仿佛早有所闻。 姜义接着道:“可到了那处,才晓得那些人并非寻常猎户,而是傲来国军伍,操练极是严整。” 此话一出,姜亮眉梢才轻轻一挑。 姜义又缓声道: “你大哥见势不对,便想着以修行人的身份,去与傲来国主当面分说。谁知人家连延年益寿的灵果灵丹都不放在眼里,只推说军国大事,不容外人置喙。” “他便起了疑心,觉得背后另有修行势力在推波助澜。只是寻觅许久,仍没能摸到那幕后之人,这事便僵住了,只能拖在那边。” 姜亮听罢,眉宇间那点轻松立刻收敛,添了几分忧色: “大哥在那边……可会有碍?” 姜义摇头,语气安稳: “无妨。既然对方这般遮遮掩掩,说明心里也有顾忌,短时之内,不至于生出大事。” 这话,他却没说尽。 能如此笃定,心中自有另一番盘算。 大儿信里虽未直言此行因由,姜义心里却是清楚的。 眼下虽不知对手底细。 但敢趁着那猴王不在的当口,就起了打花果山的念头……那便绝不会是什么真正的厉害角色。 多半也就是些得了机缘的毛头小势力,仗着一腔侥幸,来凑热闹罢了。 毕竟,那些真有些门道、有些根脚的,谁人敢去花果山造次? 莫说侵人洞府,残杀猴群,便是山间一草一木,也未必敢轻易染指。 大儿的性子与手段,姜义是信得过的,当下也不再絮叨。 只是将信随手收回壶天,便伸手,将那方包裹揭开。 里头,却是个一尺来长的小木匣。 他小心抬开匣盖,才开了半寸,便有股浓得化不开的灵韵扑面而至,直教人心神一震。 匣中静静躺着三截桃枝,瞧去已是有些枯槁,却被一股清气温养着。 姜义凝神探去,方才察觉得出,那看似干枯的枝干深处,竟潜藏着磅礴生机。 比屋后那株最盛的灵树,还要旺过不知多少倍。 信中大儿也提过,说是在山间随手折下,叫父亲试着在家中扦插。 若是成活,将来结了果子,也好叫家人换换口味。 姜义心里自是清楚,这“桃枝”的来历非比寻常,当下不敢怠慢。 只与小儿略略别过,便亲自捧着木匣,快步去了屋后灵泉池畔。 他寻了灵机最充裕之处,将三枝桃木一一插下。 又引着自身那一缕阴阳之气,小心温养,丝毫不敢懈怠。 这一番忙活,直至夜色沉沉,才觉那三枝的气机渐稳,这才舒了一口气,转身回屋。 将另一封信交到大儿媳金秀儿手里,只温声嘱咐: “好生看看罢。至于你们夫妻间的体己话,莫要让旁人瞧了去。” 金秀儿面上飞起一抹羞赫,轻轻点头,便捏着信回了里屋。 望着儿媳的背影,姜义的目光,却悠远几分。 说到底,这桩事,或许比那三截桃枝还要紧得多。 他不信大儿劳这般周折,只为与妻子絮些离情。 毕竟,这个大儿媳,连同那长孙,都是极有可能,直接接触到后山那位的。 这封信里,除却夫妻言语,十有八九,还夹带着些要紧的消息,是说给那位听的。 念及此处,姜义心底,便添了几分难言的期待。 无论大儿是有心还是无意。 这封信的用处,都与自家在外宣扬“羌地威胁”一事,颇有几分异曲同工。 花果山那边,局势越是艰难,事态越是繁重。 后山那位,便越可能,亲手为姜钧传下几门真正厉害的神通法门。 不然,莫非还指望旁人,去替他庇佑那满山的猴子猴孙不成? 第(2/3)页